三五文化网 || 出彩大化人︱ 开国将军覃国翰故事：倔小子

（上图来自三五将军文化博物馆）

倔 小 子

——开国将军覃国翰故事

1912年农历初十，覃国翰出生在红水河畔古河乡丹桂村的一户壮族贫苦农民家庭。父亲覃士金，是个沉默寡言、忠厚老实的农民。母亲韦氏，是一位和蔼可亲、心地善良的农家妇女。覃国翰有四个姐姐、一个哥哥，由于家庭贫穷，他很小年纪就随大人上山砍柴，下地掰包谷，挖红薯，放羊割草。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1921年，覃国翰九岁，父亲因为常年累月没日没夜地劳累，积劳成疾又无钱医治，不幸离开人世。家中没了顶梁柱，母亲只得挑起全家生活的重担，睡半夜，起五更，带着孩子们艰难地挣扎着。

1949年4月，覃国翰少将（前排右二）与同工的战友于唐市留念合影。大化县党史研究室  供图。

覃国翰在茫茫的苦海中挣扎，衣不蔽体，食不裹腹，村里的富家子弟自然看不起他。然而，覃国翰从小养成了不畏强暴、宁折不弯的刚强性格，人们都称他“倔小子”。他把村里的穷孩子拢成一团，想出很多的法子，治得那些富家子弟不说服服帖帖，也实实在在是哑巴吃黄连，见到他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，只得惹不起躲得起。熬到1923年，覃国翰已11岁，仍然目不识丁。一天，他打柴路过邻村的私塾门口，一阵琅琅的读书声把他吸引住了。他好奇地趴到窗口上，见几个小孩正在读书。他想，要是自己也能坐在里面读书识字该多好啊！可那里面全是有钱人家的子弟，自己连饭都吃不饱，哪能读书呢？他只好怏怏不乐地走开了。

覃国翰少将手迹。大化县党史研究室  供图。

覃国翰的母亲一辈子没读过书，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，吃了许多不认识字的苦，见到小儿子国翰性子倔强，又聪明伶俐，便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。虽然日子过得艰难，但她硬是咬牙卖掉了几分山地，送国翰去读书。开学那天，她亲自送小儿子到私塾，对教书先生说：“我这仔倔得很，靠先生好好管教。”  

覃国翰深深懂得，自己能读书是多么不容易。因而，他学习非常用功，每天按时背着书包去上学，从来不迟到早退，不旷课缺席，听课用心，不懂就问。加上聪慧、勤奋，成绩总是名列前茅。国翰更理解母亲的一片苦衷，他不仅刻苦读书，而且每天放学回家就尽力帮妈妈做家务，为母亲分担生活的重担。

1963年秋，时任广东军区副司令员覃国翰（左二）、夫人丁晓光（右二）与侄孙覃喜甜（右一）、覃喜筹（左一）回到故居合影。大化县党史研究室  供图。

可是，那年月，兵荒马乱，苛捐杂税、天灾人祸等等时刻威胁着穷苦人家。1926年春，红水河一带发生历史上罕见的大旱灾，覃国翰家租种的田地颗粒无收，家里已断了炊，而狠心的恶霸仍然上门催租逼债，使这个本来就贫困不堪的家庭陷入了绝境。覃国翰自然不能上学了。失学，对国翰打击很大，他为此偷偷地痛哭流涕不知多少次，然而，有啥用又有啥办法呢？不平的社会，残酷的现实，使年幼的覃国翰心中激起满腔的愤怒，也使他的性格更加倔强。    

1927年初春，韦拔群在东兰组织农军打土豪的枪声震动了红水河畔的壮乡瑶寨，革命的烈火也燃烧到了丹桂村。一天，覃国翰刚吃过晚饭，侄儿覃道平就带来两个客人，安排在他家住下，说是覃国翰的远房舅舅，并嘱咐国翰不要往外说。后来国翰才知道，他们一个叫陈洪涛，一个叫邓无畏，是从东兰来的，是拔哥派来领导穷人闹翻身的。  

1988年秋，覃国翰少将及夫人回到家乡看望学校里的孩子们。大化县党史研究室  供图。

覃国翰和两个“舅舅”同吃同住，日子久了，两个“舅舅”就常给他讲故事，农军如何三打东兰城呀，县长如何被拔哥赶跑了等等。覃国翰听得入了神，他时而睁大着眼睛，时而拍手叫好，越听越对心思。一次，刚听完故事，国翰就急切地问“舅舅”：“我能不能去东兰参加农军？”覃道平在一边见国翰那焦急的劲儿，心里暗暗高兴，却又故意严肃地说：“这可不是好玩的儿戏，你先跟家里商量一下再说。”覃国翰急了，倔强地对比他年纪大的侄儿说：“我早就想得不耐烦了，你是看我长大的，难道还不了解我？这事不用和家里人说，我自己决定！”就这样，在覃道平的带领下，15岁的覃国翰和几个伙伴出于对黑暗社会的痛恨，带着一股倔劲，加入了都安县农民自卫军的行列。   

覃国翰参加了农军，心里太高兴了。他接连几个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。他觉得眼前已出现了一个宏大的世界，出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。不久，他被选派到韦拔群在东兰举办的农讲所学习。在农讲所里，覃国翰第一次见到了仰慕已久的拔哥韦拔群，第一次看到了许多启迪人们心灵的书刊，他像鱼儿游入了大海，畅快极了。尤其是韦拔群上课时那犀利的话语，渊博的知识，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学习期间，国民党军进犯凤山县农军，韦拔群带领农讲所学员前往凤山农军打击敌人。覃国翰英勇地参加了战斗，在真枪实弹中表现得非常勇敢，经受了实战的考验。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 

1992年4月，覃国翰将军（前中）偕同亲属回到当年被敌军烧毁的故居叙旧。大化县党史研究室  供图。 

农讲所学习结业后，覃国翰回到古河乡组织农民进行武装斗争。他按照韦拔群指导的工作方法，利用各种机会向农民宣传争自由、求解放的革命道理。一次，古河区公所召开选举大会，覃国翰看见那天来了很多人。他把伙伴们找拢来，等开完会，便进行“打倒土豪劣绅”的化装表演。只见他戴着高帽子，扮演成“土豪劣绅”，被一青年农民牵着游街示众的狼狈相。周围一下子挤满了人，大家拍手称快，报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。覃国翰见时机已到，就站在一张椅子上，愤愤不平地对群众说：“当今世道，土豪劣绅横行，我们穷人苦难深重。人家有吃不完的鱼肉，我们连稀粥都吃不饱，有的被逼得卖儿卖女外出逃荒，有的被逼得走投无路，上吊自杀……恶霸豪绅不但毫不同情，相反催租逼债，害得我们苦上加苦。我们能这样忍受下去吗？”“不能！”“对！我们要团结起来进行反抗斗争……”    

覃国翰的宣传极大地鼓舞了农民的斗志，而那些恶霸豪绅却恨之入骨，网罗当局缉捕他。他只好到处躲藏。严酷的现实，使国翰痛切地体会到了枪杆子对革命的极端重要性。他央求妈妈，把家里惟一的一头黄牛卖掉，换来400块银元买了一支步枪。伙伴们看见也都纷纷卖牛卖田买枪。别小看这些枪，它可大大增强了农军的威力。   

晚年的覃国翰少将仍在家中坚持学习。大化县党史研究室  供图。

丹桂村背后的弄场有一个大恶霸，住着深宅大院，家有良田3OO多亩，平日鱼肉乡民，无恶不作。令人发指的是，谁家有漂亮的姑娘，这个禽兽就要霸占糟蹋。覃国翰决定要治一治这个“活阎王”的威风。一天夜里，他召集了十来个农军骨干，直扑恶霸家而去。这当儿，酒足饭饱之余的老地主，正由小老婆陪着寻欢作乐，听说有人攻打寨子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，慌忙起身，如同受惊的野猪到处乱窜。覃国翰手持步枪，带着农军翻墙而入，吓得几个护院的爪牙哆嗦成一团。老恶霸在楼上被揪了出来，己愤怒到了极点的覃国翰，当即将他一顿狠打。一个曾被这个老恶虎霸占了未婚妻的青年，更是两眼喷火，戳着老地主的脑门说：“你伤天害理，糟蹋人家的姑娘，霸占我的未婚妻，今日我要千刀万剐你这个禽兽不可……”老恶霸赤着脚，跪在地上，不住地叩首求饶。第二天一早，覃国翰等农军又用拴牛的绳子，把老恶霸五花大绑拉出去游斗。目睹了此情此景的广大群众，无不为覃国翰的胆大过人而钦佩。

1978年，值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20周年，覃国翰少将（左二）到东兰武篆小学视察。大化县党史研究室  供图。

1928年9月，韦拔群写信给都安农军派人到东兰武篆领取武器。农军把这重要任务交给覃国翰去完成，并交代他多带几个人去。覃国翰只带了四个人，连夜赶到武篆。次日清晨，他们以“剿匪”为名，扛着长枪和弹药，大摇大摆地返回了古河乡，一路无人敢惹。

监审：红水河  责任编辑：小寒  编辑：小寒  美编：卫哥

原文2017-10-24刊发